
发霉纸板味
如果葡萄酒闻起来带着明显的发霉的潮纸板、旧报纸或类似潮湿的地下室的味道——经常还可以感觉到带着穿透性的刺鼻青涩气息,可以初步判断这瓶酒有可能出现了TCA引起的瓶塞污染问题,通常再闻一下软木塞也会有类似的味道(有时候闻不出来)。然后品尝一下这款酒,如果在嘴里的花香果味被这种怪味完全压制,“闷闷地”展现不出来,就可以确定这瓶酒碰到了“瓶塞污染”(英语里叫cork taint,或者直接叫corked,法语说bouchonné)。
瓶塞生产过程中,常用到含氯的木料清洁抗菌剂——形成的氯酚类化合物在微生物作用下会产生的难闻的气味分子——2,4,6-三氯苯甲醚,简称TCA。只需要非常微量的TCA,葡萄酒中就会出现明显的“瓶塞味”。
为了解决软木塞出现的TCA污染问题,最近十多年来瓶塞行业做出了大量革新的努力,天然软木塞的生产和质检筛选越来越严格,也有越来越多的酒庄开始实验或者已经完全转向使用不会出现TCA污染的替代瓶塞——比如DIAM瓶塞、螺旋盖、高科技瓶塞(比如Domaine Ponsot和Laurent Ponsot)、玻璃瓶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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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对方法:碰到TCA,基本可以确诊为“绝症”,无论是多贵的酒都只好放弃了——无论是罗曼尼康帝酒庄还是Egon Muller这些对瓶塞要求特别高的名庄,我们都碰到过。碰到TCA污染的酒,用来做菜可能都不合适,TCA强烈的怪味足以毁掉一盘佳肴。
有的时候会碰到一些酒,只是带着一些轻微的类似TCA的味道,但喝起来似乎状态又还好,有一种酒本身的味道在跟TCA“交战”的感觉。这时候只需要醒酒一会儿,如果怪味变得更重,那基本可以断定是TCA污染没救了。如果没有,可能只是酒本身的生青味或其他问题。
橡木桶味
有时候会碰到橡木桶味特别重的酒,浓郁的木头风味把果味压制得死死的。曾经很多酒庄喜欢用大比例长时间的新橡木桶陈酿,让葡萄酒喝起来像是一杯“木头汁”。橡木桶对葡萄酒的作用就好像化妆,太过浓妆艳抹未免让人觉得腻味难受。

应对方法:当碰到一杯木桶味过重的葡萄酒时,通过多晃杯让酒透透气,或者倒入醒酒器,让果味会更舒展,可以减轻过重的木桶味。
洗涤剂味、霉味
这种味道来自酒杯或醒酒器。如果洗酒杯用的洗涤剂气味太大,没有冲洗干净,或者擦拭酒杯用的抹布上沾染了杂味,这时候就出现了被一些酒友戏称为“抹布味”的令人不快的味道。还有一种霉味可能是因为酒杯长时间放在不通风的木橱或陈年纸箱内产生的,注意跟TCA区分开来。
作为一名葡萄酒爱好者,家里也应该准备“无香”型酒杯酒具清洗剂,并反复冲洗。倒酒入杯和进入醒酒器之前先闻一下是好习惯。

应对方法:更换酒杯或醒酒器(或者重新清洗),但不用换酒。如果酒杯很久没有使用过,应该重洗一次。注意只用热水,并尽快用干净无异味的抹布擦干。
臭鸡蛋味、硫味
有的时候,我们会在刚刚打开一瓶酒的时候闻到一些类似臭鸡蛋的刺鼻气息,在白葡萄酒中更为常见,这些都是与硫有关的“还原性”气味。带有臭鸡蛋味的硫化氢(H2S)通常会在发酵过程中生成,尤其是雷司令(Reisling)、霞多丽(Chardonnay)和西拉(Syrah)这样的葡萄品种更容易产生。
二氧化硫和硫化氢与葡萄酒中的其他物质结合还会形成硫醇类物质,带来大蒜、洋葱、打火石、橡胶等容易被形容为“臭臭”的味道。
应对方法:硫化氢的挥发性很强,可以通过醒酒和晃杯在一定时间内消逝,二氧化硫可能需要更长时间的通风让其散去。甜白因为残余含糖量高,通常会加入比较多的二氧化硫来防止意外的继续发酵,所以碰到硫味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我们说甜白通常也有提前醒酒散硫的必要。

这类味道通常又被称为挥发性酸的味道(Volatile Acidity,简称VA)。主要来源是葡萄酒在氧化过程中产生的乙酸、乙酸乙酯这些物质的气味,闻起来像是醋、煮熟的水果、酱油甚至老坛酸菜的味道。

(图源:capeofgoodwine.com,侵删)
适度的氧化风味可以增加酒的复杂度,但过度氧化,酒就不好喝了。原因一方面可能在运输储藏环节中温度过高、受到震荡或者光晒等会加速氧化的情况。对于一些不加二氧化硫的“自然酒”,本身稳定性就比较弱,出现挥发酸的情况也更常见。
但对于某些葡萄酒而言,氧化味是一种风格,比如西班牙的菲诺雪莉酒(Fino Sherry)中明显的氧化坚果香气,并不是一种缺陷。
应对方法:轻微部分带氧化气息的酒,适度透气氧化风味可能会散去。但如果氧化程度太高,尤其是受过热的葡萄酒,那么无计可施。买到这样的酒可以申请退货。
值得一提的是,「洛佩斯埃雷蒂亚 R. López de Heredia」作为西班牙近150年历史的古老名庄(在国内被粉丝称为“土豆泥”),就以超传统酿造工艺而闻名,无论红白都带有轻微的氧化气息,至少20年才进入高峰。品尝到百年前的葡萄酒滋味,目前仍旧有售!点此查看西班牙“土豆泥”官方配额
马厩味
这种动物类的味道令人非常难忘,我们称为Brettanomyces酒香酵母,缩写为Brett,通常只在红葡萄酒中出现。
在含量不高的时候还算是比较吸引人的野性动物香气,但一旦过重闻起来就像是马厩,甚至马粪的味道。曾经人们认为这种味道是一种像南部罗纳河谷这样的产区才会出现的葡萄酒风格,但后来的研究发现是一类“酒香酵母”产生的作用,而且这种酵母的出现和作用跟酿酒环境的洁净度不够有关系。

应对方法:依然是醒酒,随着氧化作用的加速和一些气味分子的发散,恼人的马厩味会慢慢减弱,也可能会转变为其他的味道,比如更令人可以接受一些的动物皮革类风格。
没什么味道
有的时候打开一瓶酒,即使侍酒温度没有问题,也会发现口感一般,也没什么香气,就像一个沉默不语的人。如果是从一箱还比较年轻的佳酿中取出来一瓶检验整箱酒陈年进度,有可能会碰到这种情况——这瓶酒还在“封闭期”中沉睡,这个封闭期可能长达8个月至1年的时间,通常是葡萄酒从一种香气类型转变到另一种的时期(比如从初级果香转变到更为复杂的二级香气)。

应对方法:碰到处在沉睡期的酒,需要一定的经验和足够耐心的醒酒,如果碰到一瓶有名的酒却不确定是不是处在“封闭期”、应该醒酒多长时间,可以请教身边有经验的朋友、我们的客服,查阅一下网上爱好者们留下的记录,或者直接求助ai,都会有所帮助。
但有时候,可能即使通过醒酒也不会让处在封闭期的酒的状态有太大的改善,最好的办法还是有耐心让酒慢慢走出封闭期,自行苏醒过来。知味主编朱老师在波尔多走访的时候听庄主说离奇的故事:有一批酒一直在封闭期沉睡,但酒庄又急着要尽快上市出售,后来找了辆马车拖着酒颠簸着走上几十个来回用剧烈的晃动加速氧化,才让酒“苏醒”过来。
末尾想问问诸位喝多识广的读者们,你碰到出现问题,尤其是瓶塞污染问题“刻骨铭心”的酒是哪一款?希望大家在文末留言评论分享你的痛苦回忆,答案一定触目惊心,看看其他人的遭遇自己也会好受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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