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艾酒: 魔鬼还是天使？史上最“臭名昭著”的酒-知味葡萄酒

朋友激动地说“这不是荷兰梵高酒嘛！”纳闷中扭头一看，原来是一支苦艾酒（Absinthe/Absinth），酒盒子上印着那个迷幻重影如用裸眼看3D的梵高头像。这个被禁锢百年的魔鬼终于被释放，重新回归人们的视野。

其实，苦艾酒的起源并不明确，只是被证明在古希腊出现过苦艾草风味的酒。现代苦艾酒是在1792年左右，由瑞士的法籍医生Dr. Pierre Ordinaire发明，作为药酒使用。这种高酒精度、具有轻度致幻作用的绿色魔酒，让多少先锋艺术家、作家和诗人趋之若鹜。海明威对其痴迷不已，到现在还有一款苦艾酒加香槟的著名鸡尾酒用其作品《死亡午后》命名，也称作“海明威香槟”；若没有苦艾酒，也许梵高也没法完成名作《向日葵》，让人们一再传说它的神秘。20世纪初，苦艾酒已深受各阶层的喜爱，法国人的年消费量能达到36万升。但是好景不长，瑞士农民Lanfray喝了两杯苦艾酒后谋杀了家人，并试图自杀。这场谋杀案成为导火线，引爆了这个极具争议的话题。取缔苦艾酒的请愿书在瑞士收集了大量签名。随后1908年进行的全民公决，瑞士立法正式取缔了苦艾酒。

但其实Lanfray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在喝下苦艾酒前就已经大量饮用了其他烈酒，苦艾酒只是郁闷的躺着中枪了。如今，这种饮料已被正名，科学研究表明微小剂量的苦艾成分并不会导致令人惊恐的精神影响。许多法国小酒馆再次发起“绿色时光”，在傍晚5、6点开始供应各种苦艾酒和用其调制的鸡尾酒，成了不错的开胃酒选择。回想起第一次在蒙马特山坡上喝苦艾酒的情形，酒保端上来两支杯子，一支装着冰水，一支苦艾酒杯斟着大约1/4杯幽绿略泛荧光的液体，杯口横着一把带镂空花纹，非常精致的银质苦艾酒勺，勺上搁一块方糖。饮者用冰水慢慢浇过方糖，由于从茴香、茴芹里提取的成分水溶性较差，酒水交融的时候，会产生白色的悬乳（louche），透亮的绿色最终变成浑浊的乳白色。端起这杯貌似牛奶的液体，闻到隐隐的青柠和甘草味，随即便是扑鼻的茴香、芹香，以及混合了各种异国的草药香气。口感如薄荷清凉，苦味十分明显，舌头上传来微微的麻感，厚实的茴香味以及浓郁的草药味久久不散，回味甘甜。这杯“删减版”的苦艾酒，如果能加入引起致幻作用的苦艾脑成分，想必眼前浮现的该是美好年代里，蒙马特山上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场景吧。

与法式饮法不同，也可以尝试狂野的波西米亚式，如同电影《来自地狱》（From hell，又名开膛手杰克）里，约翰尼德普的销魂纯饮法：苦艾酒一点一点浇过放在小勺上的糖，划根火柴点燃方糖，顿时在幽绿的酒液上升起了妖冶的蓝色火焰，如同燃烧的绿精灵。糖被烧焦、融化，滴落到酒里。火灭糖落，端起一饮而尽，配着约翰尼德普曾经放浪的脸，这或许演绎了苦艾酒最不羁的喝法。

那是什么让苦艾酒拥有“绿精灵”一样的颜色？

与蒸馏金酒（Gin）采用的方法相似，先把草药在酒精中进行浸渍，再蒸馏。主要采用三种草药：苦艾、茴芹和茴香。其他草药如八角、西北蒿、香蜂花、小艾草、罗马艾等等也允许使用。如今，生产商也会添加当归、芫荽、肉豆蔻、苦牛至、刺柏等等。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自然着色过程。在蒸馏液中二次浸渍草药，正是从这些草药中提取的叶绿素赋予苦艾酒著名的绿色。

传统的苦艾酒使用白葡萄酒或水果白兰地进行二次蒸馏，去除其中的苦味，并把复杂的草药香留驻在酒里。如果仅仅把草药浸在酒精中而不进行蒸馏，形成的酒液就会非常苦涩。这是因为苦艾草浸泡后会产生一种水溶性的物质，而这种物质是世界上已知最苦的物质之一。高品质苦艾酒也通过这一流程提升其草药的口味。如果浸泡时使用玫瑰花瓣或本身呈红色的草药时，苦艾酒会自然地变成红色。苦艾酒的颜色可以来自所浸泡的草药，如果要呈现任何一种天然颜色，理论上也完全有可能，只要使用相应的植物材料即可。尽管最传统的颜色仍是绿色，但也有部分苦艾酒呈现出迷人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