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触和探秘人类心灵深处的敏感,往往需要某些物质去激发艺术家自身的神经,而酒就是其中最好的选择。葡萄酒至少已伴随西方人三千年。自文明萌芽,它就一直在所有重要场合中扮演不可或缺的角色,无论是出生、死亡、或是每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文学家们不厌其烦的以千百种方式表达着对葡萄酒的赞颂。一百个人眼中就有一百种葡萄酒,它激发了文学家们的思想和灵感,反过来,那些优美动听的乐章也使得这“生命之水”更为难能可贵。
爱情
“酒好不好,只要入口品尝就会知道;爱存不存在,只要看对方的眼神就会知道”
——威廉·勃特勒·叶芝
叶芝在年轻时遇到爱尔兰独立运动领导人毛特·冈妮,从此便对她难以忘怀、一往情深。这位少女不仅有着花瓣一样光彩夺目的容颜,在感受到爱尔兰人民受到英裔欺压的悲惨状况之后,毅然放弃都柏林上流社会的社交生活,投身到争取爱尔兰民族独立的运动中。因此,在叶芝心中毛特·冈妮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
可惜面对他的苦苦追求,冈妮始终不为之所动。叶芝不少爱情诗歌都反映了他的这段爱断情伤,“酒好不好,只要入口品尝就会知道;爱存不存在,只要看对方的眼神就会知道”。
岁月
四样东西彰显岁月的美好:干柴最好烧,陈酒最好饮,老友最可靠,古书最宜读。
——弗朗西斯·培根
弗朗西斯·培根出生于伦敦一个官宦世家,成年后培根作为英国驻法大使的随员旅居法国巴黎。在短短两年半的时间里,他几乎走遍了整个法国,旅途中接触到不少新的事物,汲取了许多新的思想。
由于身在欧洲国家,喝葡萄酒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这并不代表就懂得如何品酒。特别是对于陈年的问题能够用如此精确的比喻描写,可见他本人对葡萄酒知识可是下足了功夫。
屋里的阳光
“只要给我书籍、水果、法国葡萄酒、美好的天气以及一点户外音乐,我就能非常安静地过掉一个夏天,不去理会什么肥胖的路易、肥胖的摄政王或威灵顿公爵。”
——约翰·济慈
身为肺结核患者的济慈真正需要的无非是一个有益于身体健康的疗养地,而作为土生土长的英国人,对于这个多雨的地方,期望的无非是晴天里能在户外晒晒太阳,听听音乐,再来一杯甘甜可口的葡萄酒。
回忆
“喝葡萄酒不是一种讲究派头的行为,不是一种矫揉造作的标志,也不是一种时尚;它和吃饭一样自然,而且在我看来和吃饭一样不可缺少,因此我无法想象吃一顿饭而不喝葡萄酒或者连一杯苹果汁或啤酒都不喝。”
——欧内斯特·米勒尔·海明威(摘自《流动的盛宴》)
对于法国的记忆,海明威在文字里流露出的更多是一种恋恋不忘之情。这里举世闻名的葡萄酒更是让被称为“酒鬼”的他赞不绝口。
法国的葡萄酒承载的不仅仅是浪漫,还蕴含了法国的历史和文化。一口充满诗意的琼浆玉液入口,便忘掉了饥饿,忘却了早年在巴黎生活的清苦。“一杯白葡萄酒下肚,那接踵而来的快乐和灵感让我腾飞,空虚无望早已抛在脑后。”
希望
“如果我们喝点葡萄酒,就能从茫茫黑夜中看到梦想的星光。”
——D·H·劳伦斯
他的诗歌可大致分为早、中、晚三个阶段。他的早期诗歌大多带有自传性质。而到了中期,劳伦斯的目光转向了自然界。他用生动的语言表达对鸟兽花草的热爱。在劳伦斯的晚期诗歌中。他主要表达了对死亡和重生的看法。
自由
“汤姆一旦尝过葡萄酒,就再也不满足于乏味的饮料了”
——肯·福莱特(摘自《圣殿春秋》)
肯·福莱特曾回忆,自己小时候生长在严苛的清教家庭,因此对欧洲富丽堂皇的大教堂一无所知。可是25岁时的一次偶然,他邂逅了彼得伯勒大教堂,从此心醉神迷,参观大教堂成了他的爱好。他将这样的情感隐隐约约投射到自己小说的主人公汤姆身上,福莱特借汤姆之口说出了那样的痴迷之情。遇见后就不可自拔,别无他物再可替代,就像这葡萄酒的味道,一旦尝过就再也无法满足于其他乏味的饮料,特别是在那个野蛮残暴、兵荒马乱、天灾人祸的黑暗年代,这样的滋味更显难能可贵。
热恋
我喜欢开诚布公,当与你攀谈正欢,感谢桌上那瓶闪着光芒的美酒,借给我足够智慧。
——巴勃罗·聂鲁达(摘自Ode to Wine)
聂鲁达的一生中写过许多脍炙人口的爱情诗歌,在他二十岁时便出版了《二十首情诗与绝望之歌》,并凭借此书和之前出版的第一本诗集《黄昏》奠定了他在国内的诗人位置。在他的眼中生命就是爱情,生命更是一首情诗。
也许你再也找不出比这更加妩媚多姿的葡萄酒,再也找不出如此深情款款的爱情。这首写给葡萄酒的情诗,会让你感同身受那痴情人眼中的风景,它们时而是笑靥如花的姑娘,让人百转千回魂牵梦绕;时而是追逐星星的孩子,给你暗淡的生活着上明艳的色彩;时而化做烈焰般火热的玫瑰,时而如同悠扬动听的乐章。如此美妙的风景,无疑你早已深陷爱情,无法自拔。
人生
人生的滋味就如葡萄酒,是苦是甜只有尝过才懂。有些浅尝辄止,有的饮醉一生。
——保罗·柯爱罗
保罗·柯爱罗的成名作《牧羊少年奇幻之旅》讲述的是一个小男孩离开家乡去远方找寻自己梦想的故事。当少年告别家乡时,撒冷之王对他说出了惟一的忠告:“幸福的秘密在于欣赏世界上所有的奇观异景,同时永远不要忘记汤匙里的两滴油。”
人生的大多数终将归于平淡,但是走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只有到处看看,遇见足够多的精彩,才能知道,世界究竟有多大,你可以变成多好的人。只有当你的自信来自于你的经历和知识时,你才不害怕。
渴望
最后,让我用艾米丽·狄金森的饮酒诗做结,她的诗风格独特,以文字细腻、观察敏锐、意象突出而著称。
她用不同的视角发掘事物隐藏的特色。这首《我带来一种罕见的酒》更像是一篇优秀的品鉴笔记,记录着一杯美酒对饮酒人最纯粹的感动。
I Bring An Unaccustomed Wine
我带来一种罕见的酒
I bring an unaccustomed wine
To lips long parching
Next to mine,
And summon them to drink;
我带来一种罕见的酒
递向旁边那干裂了许久的唇,
召唤着它们喝下。
Crackling with fever, they Essay,
I turn my brimming eyes away,
And come next hour to look.
伴随惊喜的欢呼,它们品尝着;
我移开满足的眼神,
继续下一个小时的观察。
The hands still hug the tardy glass —
The lips I would have cooled, alas —
Are so superfluous Cold —
双手仍然紧紧握住这杯迟来的酒;
我想要冷却的唇,不幸地!
已经过于冰凉,
I would as soon attempt to warm
The bosoms where the frost has lain
Ages beneath the mould —
我宁可去温暖
那些在面具下隐藏了多年
被寒霜覆盖的心。
Some other thirsty there may be
To whom this would have pointed me
Had it remained to speak —
这酒曾经告诉我
也许还有另外一些干渴的人出现
会被它引到我的所在之处。
And so I always bear the cup
If, haply, mine may be the drop
Some pilgrim thirst to slake —
因此我总是带着一杯酒
假如,碰巧,它或许就是那滴甘液
能缓解朝圣者的渴意,——
If, haply, any say to me
“Unto the little, unto me,”
When I at last awake.
假如,碰巧,有人对我说,
“容许小孩子,到我这里来”,
在我终于醒来的时候。